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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寨沟五花海二十岁的李瀚伟和沈从文-李文革

二十岁的李瀚伟和沈从文-李文革

文/ 李文革
看完《从文自传》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,从北京回来的一段日子里,就发现自己所识甚少,甚至还不如一本书都不看,省得想来想去。而一旦看完,就下决心须写些什么撒拉嘿,这就形成一个念头。若是平常,我会等到这个念头消失,然后在记忆中只留下一个书名,万事不管随他去了。
可奇怪的是,这本书给我的感觉像是儿时就患上了气味癖好症一样,日常琢磨间遇到旧工具箱的味道,总要凑近去闻一闻。一旦日色渐晚,鲸鱼在水里不再动弹的时候,心里又莫名其妙的又捡起了这个念头千年珠宝,翻来覆去睡不着,好像自己又跑到了凤凰县沱江边,循着沈从文书中所谈,在脑中跑火车。
第一回听说这本书其实是在看《侯孝贤电影讲座》的时候,里面侯孝贤说:“沈从文的书以前在台湾算禁书。我看了他的自传之后,感觉他的视角很有趣。他虽然描绘的是自己的经验、自己的成长,但他是以一种非常冷静、远距离的角度在观看。”
待看完这本《侯孝贤电影讲座》,我就在亚马逊上买了本《从文自传》,拿回来放在寝室里半个月没有动它,待到翻起来的时候,却没看下去的心思,大抵是那个时间段在学校尽想着和朋友喝酒,每天的生活极不规律,张翔玲不知道在做些什么,要说迷茫也迷茫,不过更多的是无所谓,反倒安逸于那种状态,还不断劝服自己,其实自己之后想过上的无非也就是这种生活,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起,不要着急什么时候睡,该吃了吃,该玩的时候玩,两种生活最大的区别只在于囊中鼓扁罢了。
那种状态是不适合看书的相术大师,到了家里,百无聊赖,只想着陪伴家人,不过也不知作何沟通,不如一言不发的坐着,可坐着什么都不做也不好,打牌也不是我的爱好,看电影又费电,那不如看书吧,正好每次回来回去都会在包里塞几本,就是这么看了《从文自传》山里泉,而且一看就停不下来,一口气有些夸张,花了两口气看完的。
最开始知道沈从文当然是从《边城》开始的,我对开头的一段记得尤其清晰:“有一小溪,溪边有座白色小塔,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。这人家只一个老人,一个女孩子,一只黄狗。”,因为高中语文老师问我,这段有什么好处笑拳怪招?有何作用?不要期待我的精彩答案,正是因为我没回答出来,才会记得那么清楚。
对我来说,直到高考结束,这还是个无解的问题。虽然我从参考答案里看到了“交代环境”“提纲擎领”“引领全文”这些字样,可无非是些字面意思罢了。到了真正能够理解的时候,倒觉得这并非十分重要,假使钥匙是开门的充要条件,也得有人想开才行。所以像这种“打开一幅画卷”的意思,实在不得过度解释,很容易骗了自己。
这回被《从文自传》又给骗了,不过这次很自愿,是不得不的意思。这样说的原因有很多,主要是有两点,一来是《从文自传》写的就是生活,而且结结实实,一点也不含糊,是我看过的纯生活的书猪之歌歌词,很少去看自己的心。二来是它让我发现更多的残酷,而且那残酷和美竟如此的黏在一起,很契合,像一幅幅充满杀戮的影像流出了血,可那血又立马凝固变成了画中的颜料,似乎是添了最后一笔一样。
沈从文在序言里写他的写作和水的关系。
“檐溜,小小的河流,汪洋万顷的大海,莫不对我有过极大的帮助,我学会用小小脑子去思索一切,全亏得是水,我对于宇宙认识得深一点,也亏得是水。”
沈从文住在沱江边,靠着水,生活里所依着的一切都是水。不过这小镇之水还是和长江黄河般的大海不一样,它细、短,养活的人少,不过一个在水边长大的孩子,值得回忆的哀乐人事莫不常常是湿的。沈从文从在沱江边长到15岁,曾差点被水攫去,又被水载着奔向了北方,或许是水,放大了他的感情和希望,也放大了他的人格。
看沈从文的自传法人一证通,自始自终都感觉到了一种篢人的淘气和野性。沈从文生在一个军人家庭,其父曾是天津总兵罗荣光身边的一位裨将,爷爷辈也是一个将军,所以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,总免不了许多家教,而沈从文是个淘气的人,又不好学,常常是逃学出去,又不知干嘛。
“有时天气坏一点,不便出城上山去玩,逃了学没有什么去处,我就一个人走到城外庙里去,那些庙里总常常有人在殿前下绞绳子,织竹篢,做香,我就看他们做事。有人下棋,我看下棋。有人打拳,我看打拳。甚至于相骂,我也看着,看他们如何骂来骂去,如何结果。”
沈从文的字都是从生活里看来的,鲜鲜明明,一点也不含糊。在《我上许多课仍然不放下那一本大书》说:“直到如今我还觉得不必看这本用文字写成的小书,却应当去读那本用人事写成的大书。”
而这本大书,实际上就是抛开文字的人事关系,是语言游戏,是生存技能。
可要说沈从文不爱看书,那又得是一种荒谬的说法。虽说识字比较早,可他看书实在看得晚,而且大多是些旧书,类于《西游记》《秋水轩尺牍》的老书,待到去怀化做司书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姓文的秘书,偶然得到一本《辞源》的时候,才发觉了新世界的奇妙,开始了解书本徐启武,识得氢弹和参议院的意义。
又因为给亲戚抄诗,沈从文又开始读《说部丛书》,恰逢翻译盛行,沈从文还读到了当时被译成迭更斯的狄更斯的几本书,他承认喜欢这些书,不过喜欢的原因却不一样。他所认为这些书所说的正是他所要知道的,虽然不如其他书讲得有道理,可是只记下一些现象,即使它说的还是一种很陈腐的道理,可是它却有本事把道理放到现象里面去。
这是蛮高的做法,在看其他书的时候,许多作者总习惯于卖些概念,觉得价值概念高于一切,这在沈从文这里是不吃香的。所以他才会说:“接近人事时我永远是个艺术家的感情,却绝不是所谓道德君子的感情。”
他不会也不想去爱好一切同人类生活联结时产生的善恶奇侠传奇,换句话说,他不太能领会伦理的美。
所以即使他读了文字这本小书,也还是在用人事这本大书在读潘艺心。于是乎,在我的角度里,那种在他生活中很残酷的事情彭文乐,却可以变成现象一样,是观照,是凝视,鲜有价值分析。
这和他从小就看杀人太分不开了,因为是军人家庭,自小就看过打打杀杀。辛亥革命时,沈从文的父亲问他:“小东西,怕不怕人头,不怕就同我出去。”而得到的回答竟是:“不,我想看看人头毕比·琼斯。”
所以,对于之后有关杀戮的描述便可不必惊奇。
“四个月后我们移防到另一个地名怀化的小乡镇住下……我在那地方约一年零四个月,大致眼看杀过七百人。一些人在什么情形下被拷打中国广水网,在什么状态下被把头砍下,我皆懂透了。“
“我们部队到那地方除了杀人似乎无事可做。我们兵士除了看杀人,似乎也是没有什么可作的洪荒剑君。”
说到沈从文所在的军队在沅州清乡时,他是这样描述捉杀奸细的。
“……于是捉回营里去一加搜查,搜出一些暗号……即刻牵出营门,到那些乡下人往来最多的桥上,把奸细头砍下来,在地面上流一滩腥血,人杀过后,大家欣赏一会儿,或用脚踢那死尸两下,踹踹他的肚子……有别的事情的,便散开做事去了刘靖康。”
看起来好像很残忍,实际上也确实是。不过经沈公如此一说庶子归来,便觉得有更多的情感在产生,很细微,不便明说,似乎冥冥中天注定了什么,有些悲天悯人的幻觉。
在读了些新书旧书,又经历了些人事之后,沈从文到了和我现在一样的年纪,或许还比我小个一岁。因为刚刚失去了一位溺水致死的挚友,他便对自己发问:“我病死或淹死或到外边去饿死,有什么不同?若前些日子病死了,连许多没有看到的东西都不能见到,真无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见到的实在太少,应知道应见到的可太多,怎么办?“
二十岁的沈从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困倦在水边、在汕头、在大厨房和马房,痴痴呆呆的想了四天。
最后的结论便是:“好坏我总有一天得死去,多见几个新鲜日头,多过几个新鲜的桥,在一些危险中使尽最后一点气力,咽下最后一口气,比较在这而病死或无意中为流弹打死,似乎应当更有意思一些。“
想清楚这一点也算不上什么高明,我身边的朋友大都这么想,只是他们鲜有去做的罢了。
所以他就从湖南到汉口,再转郑州转徐州,从天津再到了北京九寨沟五花海。
到了北京前门的车站,呆头呆脑地在车站前面广坪中站了一会。
“走来一个拉排车的,高个子,一看情形知道我是乡巴佬,告给我可以坐他的排车到我所要到的地方去……我把自己那点简单行李,同一个瘦小的身体点点贷,搁到那排车上去,很可笑的让这运货排车把我拖进了北京西河沿一家小客店,在旅客簿上写下——沈从文年二十岁湖南凤凰县人。”
不消说,同样的年纪,沈从文二十岁到北京的时候,肯定不会预料到即将席卷整个东半球的一场战争即将到来。对于我来说,同样亦如此,不过我没有他之前那本人事之书,这到底了都是一种大的遗憾,然而又有什么可怕的呢,一个人走在路途中,有谁在指路固然重要,可一旦这些都如同迷雾一般飘忽不定,那不如大门敞开,一脚走出去,管下面是万丈深渊还是金叶满地。
反正都是死路一条,也不怕多认识一种死法了太行山突围。反正都是如此了无生趣了,也不怕找寻一些生活意义。
“我到这街上来来去去,看这些人如何生活,如何快来又如何忧愁贝备网,我也就仿佛同样得到了一点生活意义小乔手机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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