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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启凤真才女——林徽因-聊聊几笔

姚启凤真才女——林徽因-聊聊几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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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起林徽因,估计大部分人对她都没什么好印象。“绿茶婊”这个词被发明出来之后,许多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。相传她与徐志摩、金岳霖、梁思成三个男人之间纠缠不清,在英国时,与徐志摩勾三搭四,回国之后,又把金岳霖迷得五迷三道,惹得他为之终身不娶。后来玩够了,就嫁给了老实人梁思成——可怜梁启超聪明绝顶,竟然生了个接盘侠儿子……
与梁思成确定关系之后,林徽因依旧不安分,在美国呆的寂寞,就群发电报,勾搭国内的众多“备胎”们。回国之后,把家里的客厅弄成了个文化沙龙,社交是假,施展手腕,让男人们拜倒在自己裙下是真,至于梁思成,理工宅男一个,自然被耍的团团转。冰心实在看不下去,就写了一篇《太太的客厅》讽刺林徽因,至于林徽因,也不是吃素的,看到文章后,给冰心寄了一坛醋。
除此之外,林徽因给大家的印象,就是一首半通不通的《人间四月天》了。也难怪许多人对她“才女“的称号颇有微词:民国年间有这两下子的女人多得是,就因为她老爹NB,老公NB,就成了才女了?果真是”混得好不如嫁得好“啊!
林徽因是才女不假,但她“才女“的称号,绝不是来自于几首歪诗。而且她”绿茶婊“的形象,也纯粹是被人蓄意抹黑。至于她究竟是什么样子,今天我们就来详细聊聊。

林徽因,出生于著名的浙江林氏家族,父亲林长民,毕业于早稻田大学,曾任北洋政府司法总长。她的名字,原本写作“林徽音”,但由于同时期有一位男作家叫做“林微音”,所以改名为“林徽因”。
1920年,16岁的林徽因跟父亲一起游历欧洲,在伦敦认识了徐志摩。1924年与梁思成赴美留学,林徽因攻读美术学,梁思成攻读建筑学。1928年结婚,同年回国。
回国之后,她与梁思成四处考察中国古建筑,包括赵州桥,应县木塔等等。夫妻二人还共同组建了东北大学的建筑学系,编纂了许多著作,说他们是中国建筑史的开山祖师也不为过。1946年,她被聘为清华大学建筑学一级教授,建国之后,夫妻二人主持修建了人民英雄纪念碑。
后来,梁思成与林徽因在北京城墙拆除问题上与历史学家、北京副市长吴晗激烈争执。吴晗主张将城墙全部拆除,以故宫为中心规划北京城区,梁思成和林徽因从城市规划与历史遗迹保护两方面坚决反驳,主张整体保留,在郊区另外规划城市中心。在会议上,林徽因指着吴晗的鼻子怒骂:“你们今天拆的是真古董,以后你们后悔了,重新盖起来的就是假古董!”
1955年,北京市城墙被全部拆除,林徽因在抗战时期原本就染有肺病,身体虚弱。听说此事,咳血不已,被活活气死,时年51岁。
她是才女,这不假,但她并不是那种会写几首歪诗,能与男人们谈天说地的“岁月静好”型才女,而是在历史上也排得上号的建筑史学家,她的所有名声,都是自己拼出来的。年轻时候与老公四处考察,十几米高的塔,三下两下就爬上去——人家分明就是一个“女汉子”,压根不是娇滴滴的“白莲花”“绿茶婊”。
那么关于她的那些说法,到底有几分是真,几分是假呢?很抱歉,关于她,我们所知道的一切八卦,基本上没有真的。

先来说说她与徐志摩的八卦传闻。
1920年,徐志摩和林徽因前后脚到了伦敦,这不假。但据书信记载,两个人最初一次见面,是在1921年的3月中旬。而且这次见面,也不是因为徐志摩想见林徽因——当时林徽因还只是个17岁的小萝莉——而是想见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。
徐志摩只比林徽因大7岁,当时也才是个24岁的“小鲜肉”,但林徽因或许是太紧张了,第一次见面竟然叫了他一声“叔叔”。很多年之后,徐志摩的好朋友张奚若还拿这件事跟林徽因的孩子打趣。当时的林徽因,在伦敦圣玛丽学院插班,徐志摩则在伦敦政经蹭课听。几天之后,徐志摩就带着妻子张幼仪到了剑桥。
伦敦和剑桥之间,相隔100多公里,虽说现在看来,只是两小时车程而已,但在当时,就算坐火车也要几个钟头。而且据张幼仪的回忆,当时的徐志摩还不是后来名满全国的大诗人大教授,两个人生活拮据,吃了上顿没下顿,唯一的娱乐是看早场电影,因为晚上看电影的话,就没法搭公交车回家了。
至于林徽因的生活呢?在与沈从文的信中,她是这样写的:
“我独自坐在一间顶大的书房里看雨,那是英国的不断的雨。我爸爸到瑞士国联开会去,我能在楼上嗅到楼下厨房里炸牛腰子同洋咸肉,到晚上又是顶大的饭厅独自坐着……我从不认识一个男朋友,从没有一个浪漫聪明的人走来同我玩……”
先不说“没有一个男朋友”的话是真是假,但从她的描述中,活脱脱一个民国白富美。其实徐志摩的家境也不算差,但跟林徽因比起来,真是小巫见大巫。所以就算两个人有一腿,也不是什么才子配佳人,而是白富美倒贴男屌丝……
1921年8月份,林徽因就离开伦敦去海滨度假,同年10月离开英国。她就算和徐志摩之间有相处的机会,也就是在四月到八月之间的事情。但这段时间里,徐志摩连晚回家都没有过一次,更别提跟林徽因花前月下了。
虽说林徐之恋被许多人所认可,其中甚至还包括很多大学者们,但我得说,这件事即使存在,两个人也充其量是“神交”,至于实质性进展,是没有的。
至于这个误会是怎么产生的,其实是因为林长民实在没个当爹的样,专业坑女儿一百年——林长民和徐志摩是忘年交,关系很不错,两个人在英国闲得无聊,就互相写情书玩,看谁能写得更肉麻些。后世的人,大概是把林长民与徐志摩的恶趣味游戏,当成林徽因和徐志摩之间缠绵悱恻的证据了。

澄清了她与徐志摩间的“恋情”,再来说说她与金岳霖之间的“第三者事件”。
这件事的起因,是梁思成的第二任妻子林洙的回忆录。她在回忆录中是这样写的:
“我们住在总布胡同时,老金就住在我们家的后院,但另有旁门出入。可能是在1932年,我从宝坻调查回来,徽因见到我时哭丧着脸说,她苦恼极了,因为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,不知怎么办才好。她和我谈话时一点不像妻子和丈夫,却像个小妹妹在请哥哥拿主意……我认为自己不如老金。于是第二天我把想了一夜的结论告诉徽因,我说,她是自由的,如果她选择了老金,我祝愿他们永远幸福。我们都哭了。过几天徽因告诉我说:她把我的话告诉了老金。老金的回答是: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,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,我应当退出。”
这段话算是把林徽因彻底黑惨了:梁思成出差考察回家,老婆竟然告诉他,自己婚内精神出轨,爱上了别人。这个“别人”还是自己的老邻居加老朋友……我们可以脑补出梁思成当时的懵逼表情……
可怜的老实人梁思成,这顶绿帽子戴的真是响亮啊……
但如果查一下1932年金岳霖的行程,这件事就很尴尬了。徐志摩与金岳霖是不错的朋友,两个人经常一起喝个小酒聊个天什么的。1931年,徐志摩在信中说,老金(金岳霖)七月二十日要去美国访学,托陆小曼给金岳霖送一幅画。
1931年至1932年,金岳霖一直在哈佛大学进修逻辑学,直到1932年8月才回国。在此之前,金岳霖也没有住在梁思成的后院,而是与他的美国女友秦丽琳在外租房同居,压根没见过林徽因几面。这件事,又是子虚乌有。
至于在这件事上,真正的“婊”,其实是林洙。
林洙是林徽因的同乡,受过林徽因不少资助,她的第一任丈夫程应铨也是在林徽因介绍下认识的。1957年程应铨被打成右派,林洙立刻与他离婚,然后开始勾搭梁思成。当时的梁思成是清华大学建筑系主任,待遇很高。
1962年,梁思成与林洙结婚,第二年林洙被查出贪污公款,在梁思成斡旋之下才没有东窗事发。
两人结婚之后,林洙立刻将客厅挂着的林徽因画像取下。梁思成的长女梁再冰见到后,直接给了林洙一巴掌。梁思成与林洙的关系也不算融洽,据说因为林洙与程应铨的儿子用了梁思成的杯子,他就甩门而去,半个多月没有回家。
程应铨的侄女在回忆录中说,林洙一辈子只有两件事感觉很好,第一件是随行中国建筑家代表团出访欧洲,让她觉得“很有面子”,第二件是程应铨拿到一笔很大的稿费。沈从文对于林洙的评价,只有一句话:“林洙这个人,就是爱钱。”
梁思成去世之后,林洙在清华建筑系的名声很差,学生们认可的是那个与梁思成四处考察的学者林徽因,至于林洙,没人把她当做梁思成的遗孀。2004年,她突然出版了《梁思成、林徽因与我》,在书中大爆猛料。虽说诛心之举不可取,但林洙这样做的目的性,的确太强了一些。
甚至于有人整理出拍卖会上出现过的梁思成遗物,梁思成去世后,林洙几乎将梁的毕生心血卖了个精光,甚至连他的毕业证书都没能幸免。娶了这样的太太,只能说梁思成真的是老糊涂了。
关于林洙和林徽因的区别,有这样一则轶事:梁思成晚年脊椎不好,卧病在床。有人告诉他,北京新发现了一处元代城墙,梁思成希望林洙去帮自己拍几张照片。当时政治空气紧张,林洙怕给自己惹麻烦,没有去,美其名曰“专心照顾丈夫的健康”。
如果是林徽因呢?想必会两眼放光地拿着相机往外走,回来之后还会跟丈夫对着那些照片争论到半夜。这就是“灵魂伴侣”与“搭伙过日子”之间的差别。
林徽因是不是“绿茶婊”,大家想必心中已经有分寸。至于林洙,叫她一声“心机婊”,都是高看她一眼——她就只是个贪财没底线的小人罢了。
她的话,连标点符号都不可信。

群发电报事件,就更加扯淡了。林徽因留美期间,建筑学系不接收女学生,她不得已只能在美术学挂靠,同时旁听建筑学课程,相当于同时要修习两个学位。大家想象一下工科狗的苦逼大学生涯,林徽因当时的苦逼程度,大约是工科狗的两倍。
林徽因1928年回国,而中美之间的电报,是1930年才开通的,在这之前,只能从香港转电报到中国。当时的越洋电报,价格贵到让人想报警,一个字就要两三元法币,一名教授一个月的工资,也只能在中美之间发150个字而已,刚刚够一条微博。能在中美之间发电报,而且还是群发,林徽因真是壕啊……
的确,林徽因的老爹是司法总长不假,但1925年,林长民在战争中身亡,家中开销都成问题。林徽因留学期间的开销,都是梁思成的老爹梁启超负担的。虽说当年梁启超在政界学界都是超级大佬,钱不是问题,但这件事情,依旧说不通。
因为林徽因就算群发电报,那收到电报的人总得回信吧……那些人的电报钱从哪儿来呢……
也就是说,林徽因需要在读两个学位的间歇中抽出时间,用差不多能在北京买两套房的钱发越洋电报,而且收到她电报的人也都是壕,花去几个月的工资给她回信眼都不眨一下……这群人泡妞下血本啊……
对于此事,我只想说:造谣也要按照基本法啊!

至于冰心和钱钟书对林徽因的冷嘲暗讽,我只能说,文化圈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们能理解的……有个作家曾经说,两个文人之间只可能存在三种关系:敬仰、同情和憎恨。前两种关系的基础是两个人水平差距太大,大到一个人是另一个人偶像的程度,否则只会有憎恨一种可能。比如说马尔克斯和略萨,都是拉美殿堂级的大文豪,按理说应该惺惺相惜才对,实际上两个人互相看不上眼几十年,略萨还打破过马尔克斯的下巴……
冰心嘲笑林徽因,大家觉得是林徽因的问题,但冰心当年也没少被怼,而且怼她的是鼎鼎大名的真才女张爱玲。张爱玲的好朋友苏青怼冰心怼得更狠,她说自己“从前看冰心的诗和文章,觉得很美丽,后来看到她的照片,原来非常难看,又想到她在作品中时常卖弄她的女性美,就没有兴趣再读她文章了”……
至于钱钟书,大家光知道他在《猫》中怼了林徽因,却不知道他同时怒怼了半个文化圈。沈从文、周作人、林语堂无一幸免。而且被钱钟书群嘲过的人实在太多,如果说被他吐槽过的人都有问题,那中国文化圈估计比娱乐圈还乱了……
所以,拿同时代文人的吐槽做证据,也不太靠谱。

那么林徽因究竟是怎样的人?有这样一件事情,足以概括她的为人。
抗日战争时期,林徽因一家逃难到四川李庄,她原本就有肺病,生活困苦之下病情更重。1944年,12岁的小儿子梁从诫问她:“妈妈,要是日本人打过来怎么办?我们就要做他们的俘虏么?”林徽因躺在床上,淡然说道:“身后有条扬子江。”
明明是个性格坚毅的奇女子,知识渊博的大学者,中国建筑学的祖师奶奶,而且情商智商双高,脾气暴烈,为中国建筑事业贡献了一生,我们却只记得她好像与徐志摩谈过恋爱,做过金岳霖的第三者。更扯淡的是,我们竟然称呼她为“绿茶婊”?
别开玩笑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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