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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姨多鹤于浩--往事如水-鸾鸣文学杂志

于浩||往事如水-鸾鸣文学杂志替身老婆

往事如水(三则)
文/于浩
开药铺的老先生
2014年鲁裕敏,我在栾川中职上高一。
入冬后的一天,我因穿得太过单薄,毫无悬念地感冒了。鼻涕刚刚擤完,还没缓一会儿,又流了出来,只得再撕卫生纸擤……如此反反复复,一天内买的三卷卫生纸都给用完了沈长清。鼻涕由黄变清,感冒非但没有好转,反而有加重的迹象:脑袋昏昏沉沉的,喉咙疼得要命山海经密码,实在扛不住了。
我向老师请了假何猷伦,打算出去找医生看看。由于刚来栾川中职,学校周边有无药铺,我不是特别清楚,一路打听,才找到了离校门口不远的一个药铺。那个药铺没有招牌,门面极小,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正规的药铺。我的心里打起了鼓:在这儿能治好病吗?不过,进到里头,我才发觉自己想多了。简陋的两间房,一间诊室,一间药房华大桂声,里面站满了患病的老少。如此火爆,医生肯定差不了!
我舒了一口气,跟大家一起排起了长龙。
盼星星,盼月亮,等了近一小时,终于轮到我了。
坐诊的是位没穿白大褂却着了件黄色军大衣、满头银发的老先生。他示意我坐下,让我伸了伸舌头,又号了号我的脉,就站起身来凶草奇谈,进药房里为我抓药徐梵溪。我纳闷起来:我没说症状周辞美,他这么厉害,看看舌头、号号脉,就知道我所患何病?
不一会儿,他出来了,拎了个小塑料袋,里面装着几包药,步履蹒跚地朝我走来:“统共六顿,分两天吃,多喝水。十一块钱。”
这老先生的医术可真是……我内心折服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摸起了口袋。我从左边那个口袋掏出了十块钱;右边那个口袋……怎么回事,居然没有!我把口袋翻了过来,忽然想起,这星期就剩下十块钱了,还包含第二天回家的路费。我真是病糊涂了,都没借够钱,就敢来看病。
老先生看出了我的窘状,没有吱声,把药塞到我手里,面无表情道:“回去记得多喝水!”然后坐到了椅子上,给下一个人看病。
我连声道谢,把十块钱搁在桌上,并表示一定会把那一块钱尽早送来。老先生没有说话,冲我挥挥手。我既兴奋又不安地回到了学校。
药吃完一顿,清鼻涕就不流了;药吃完三顿,脑袋就不昏了;药吃完五顿,感冒完全好了!不得不说,那位老先生医术真高明!
之后,我好几次路过那药铺,很想进去把钱还给他,再跟他道声谢水火交融gl,可终究没有再进去。一来怕看病的人笑话我潇洒出阁,看病也不带够钱;二来我寻思那老先生早把这事忘了,再说他也不会在乎这一块钱。
寒假过后,新学期开学。在来学的路上,我无意中发现那药铺的门上挂了新招牌——小宋美发,药铺变成了美发店。
那一刻,我百感交集,既悔恨自己没鼓足勇气去把钱还给老先生,再跟他道谢;又在心里敬佩老先生的医德,他不计较诊金够不够,就把药给了病人。
一眨眼,几年过去了,我一直在心里默默地问:曾经在栾川县双龙桥头开药铺的那位老先生,您还好吗?
(选摘于2017年6月28日《洛阳晚报·三彩风》)
红薯油条
“浩,别耍手机了。快过来帮我下锅!”母亲在灶房吼道。我极不情愿地放下手机,气冲冲地进了灶房。
母亲和着面,瞥了我一眼道:“你怪啥怪,下那油货,你是不吃?哎!你来灶房也干不了啥,去把三芯蜂窝煤炉子生着吧!”母亲的话让我顿时没了脾气,只得照做。
三芯蜂窝煤炉子,每年也就过年下锅时用得到,平常都闲置在楼梯间。炉膛内潮湿不堪,我用玉米叶、干柴生火,生了近一个小时,也没生着。等得着急的母亲过来斥责道:“还高中生呢!你倒点煤油,不就生着了?”
我撇了撇嘴,赶紧照做。炉子生着后,我便费力地将炉子搬到灶房里。母亲支好油锅,倒上了油,静待油热。砧板上摆满了已被母亲制成型,等待下锅的饺子、油条剂子、菜疙瘩……突然发现还有些沾着面糊糊儿的红薯条放在盆儿里。我问母亲那是用来干啥的,母亲喃喃道:“那是做红薯油条的,你小时候……”
话未讲完,油锅里的油已经翻滚起来。母亲敏捷地将红薯条放到了锅里。不一会儿,沾着白色面糊糊儿的红薯条在滚烫的油里已炸至金黄色。母亲用笊篱将炸好的红薯油条捞到了碗儿中,递给我道:“趁热吃!”
我接过了碗儿,拿起筷子,夹起被炸得油亮酥脆的红薯油条,咬了一口,当真是外焦里嫩。红薯经过油炸后龙影随风,其香味变得更加浓郁,令我回味无穷……母亲见我一脸享受的样子,柔声道:“好久没做了,不知道吃着啥样。我老了,等你以后说媳妇儿了,我把红薯油条的做法教给她,让她天天做给你吃!”
听见“媳妇儿”三字,我虽然有些脸红,但看到母亲头上渐渐白去的发丝和脸上日益增多的皱纹,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难言的伤感。于是我夹起一节红薯油条,一边喂给母亲,一边深情道“您不老!到时候您和她一起做,不仅做给我吃,还要做给我的儿子、孙子吃!”
母亲吃着红薯油条,咯咯笑了……
(选摘于2018年1月18日《洛阳日报·生活》)
取生活费
“钱姚迪明,钱,钱,又是钱!成天去学花恁多钱,也没见你学习多中!干脆别上学了,去打工吧。”母亲一边找着银行卡,一边责备我。
我委屈道:“现在出去打工有啥前途?在社会上没有个毕业证,以后咋混?再说,我花钱都够仔细了,刘欣美一个月才四百块。”
母亲未等我把话说完,便打断道:“才四百块,你想着这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?”
“我……”我支吾了半天,没法犟回去。
母亲把银行卡装进口袋,撑开伞,厉声喝道:“你老主贵,我搁家里镇忙,还得去街给你取钱,看你上的啥子烂学?去学再不好好学习,真对不起俺每月给你恁些血汗钱!”
我心里特别不愿意,上学当然得花钱了,再说我已经很仔细了,还嫌我花钱多,早知如此,生我出来干啥?
母亲推开院门,见我半天不挪步,又嘶声喝道:“你立那儿不走干啥,还想着坐小面包车?想哩怪美,今天跟俺一起步行,看能给你累死不能?”
我吓了一跳,忙撑开伞,跟她一起出了院子。她见我跟在后面,把头一扭,梗着脖子道:“跟在后头儿干啥,长老排场?走前头去!”
我只得迈开步子,走在前面。我心里特别生气,动不动就吆喝我王爷强宠妃,有你这样当妈的?越想越生气,越气走得越快,很快母亲就被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。我心里特别痛快,终于听不见她唠叨了,世界可算安静了!
忽然,空中打了道闪电,随后响起了雷声。雨丝渐渐变成雨珠,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,溅到我的裤腿上,成了斑斑泥点子。我很硌硬,心中暗暗抱怨,下镇大都不坐车,你这当妈的可真狠!随后,又一声更大的闷雷响起。我心里一紧,扭过头看,在望不到头的公路上,缓缓行进着一个肥胖的身影,那人打着小姨多鹤伞,走得非常慢。我想再看清一点,可雨太大,看不清……我仿佛又听到那厉声的责骂,瞬间不寒而栗国相爷神算。我摇了摇头妖颜媚世,确认自己是在幻听,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,迈开大步继续走。
很快,我来到镇上的银行门前,等着母亲来。左等右等,母亲来了。她虽然打着伞,那夹杂着许多银丝的头发,却是湿漉漉的。她的鞋上、裤腿上,满是泥点子。她的脸浮肿着,透着倦意……
我的眼睛红了,想帮她把伞拿上,她又喝住了我:“你走恁快干啥,叫你比赛跑哩?!”
她这样一说,我又生气了,扭过头,走到一边,不再理她。母亲没再说啥,把伞合上,抱在怀里,进了24小时自助银行。不一会儿,她出来了,把手里攥着的五张百元钞票递给我:“去学好好花,钱挺好挣的!”
我哼了一声,拽过钞票,提起行李,头也不回地往车站走去。我心里仍恼火得很,成天光知道骂我,骂有什么用,骂了我我就会长进?就这样,我嘟嘟囔囔地坐上了班车。
班车开了,行至陶湾,我的手机响了一声。我打开一看,是一条短信,母亲发的:浩,天冷了,到学记得把袄穿上,不要老吃快食面,那没一点营养!好好吃饭,好好学习!
看到这里小布叮官网,我想起了那个刀子嘴、豆腐心的母亲;我想起了那个为给我取生活费而在雨中跋涉的母亲;我想起了那个含辛茹苦,独自一人将我抚养长大的母亲……
想到这里,我暗下决心:妈,这回你取的生活费不会白费,我一定会好好学习,一定会!
(选摘于2017年6月14日《洛阳晚报·三彩风》)


于浩,出生于1997年,洛阳市栾川县三川镇人。洛阳市作家协会会员、栾川县作家协会会员。文学作品散见于《人间福报》(台湾)、《黔西南日报》、《洛阳日报》、《洛阳晚报》等媒体。现就读于洛阳职业技术学院东方文化创产学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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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燃激情·寻找安详
总第 063 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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