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舒‖我与父亲的骑行经历-烟台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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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烟台散文微刊》2018第90期
（总第230期）
主办：烟台市散文学会
协办：烟台市作协散文创作委员会
主 编：綦国瑞
执行主编：刘学光
本期执编：刘学光 王维娴
我与父亲的骑行经历
◎云舒
下雨天，先生去送女儿上学。目送着他们俩的背影消失在哗啦啦的雨幕中，思绪一下子回溯到了二十多年前。
记得小时候的雨水特别多，有时会淋倒了树木，有时会冲垮了乡村的土路。近些年基本没有那么“爽快”的大雨，曾经围绕着村子潺潺流动的小溪也销声匿迹了。
读八年级的时候，跟随着调动工作的表哥，我也来到了他执教的学校。学校离家有四十多里路，在现在来说，最多只是二十多分钟的车程。而放到二十多年前，乡间土路宏村门票，泥泞坑洼，我骑着自行车需要近一个半小时。所以每次天还没亮就开始赶路。天气好还好说，就怕遇到雨雪天气。有时大雨天，还没出门，我就开始愁得大哭。惊悚、迷茫、畏惧，一股脑地冲上来，那时的我心里总感觉很委屈。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，就会默默地给我披上雨衣，用手轻抚着我的后背，温柔地说：来，闺女，跟在我后面骑（车）。我的心瞬间就安稳下来。
就这样，不知道走了多少个雨天，多少个寒冬的早晨。冬天的太阳总是偷懒，不肯早早地露出笑脸，而我又惧怕黑夜，仿佛黑暗中总藏着一股莫名的危险会随时侵犯。天上的星星也经常会看见，一大一小，一高一矮，月夜缓行的身影。哗哗的雨幕，看不到前方的路；看不到路边的树木；看不到头上的天空。雨天的路上行人稀少，雨声喧嚣沸耳屠神之路，而我却觉得世界寂静得只剩下父亲和我。雨肆意地流淌在我的脸上、眼睛里、嘴巴里，只能循着父亲模糊的背影骑行，那模糊的墨绿色雨衣淌着一袭光亮，让我坚定、踏实、温暖。
我和父亲骑行的身影不单单是在上学的路上，有时会在丰收的季节。土地承包后，父亲包了小半亩果园，几棵会长出金灿灿的阳梨的梨树。好喜欢父亲种的阳梨，除了那些年吃过那么香甜软绵的阳梨，再也没有这样的记忆了。当时交通不便，销售渠道闭塞，父亲只能自己运到市里卖给往岛里贩卖的小商贩手里。在他的那辆大金鹿后面，绑了三只大大的筐大话秦始皇，装得满满，少说也近二百斤巫颂全文阅读。父亲总是在半夜披星戴月地动身阙登峰，雄鸡还没叫晓前，梨子就已经坐上了开往岛里的船上。
遇到我放假或是周末，父亲的身后便会多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芳贺优里亚。父亲从不让我多带，只让我带小小的一只篓筐。那时我才知道漆黑的夜里骑车带着东西赶路有多辛苦。梨子都是熟了九分的毛晓慧，黄扑扑的透着水灵，怕颠簸毁了姣好的容貌，需小心又小心。遇到特别不平的道路，父亲和我就推着自行车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。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有时也和你玩起了捉迷藏，躲在了厚厚的云层中，睡眼惺忪的我就好像晕在了这茫茫的月夜中，迷失了方向。车技本就不精，一路上感觉自己是好像骑着一匹脱缰的野马，又好像踩着高跷行走。有一次被坑洼凸起的不平路摔倒，一筐梨子撒落满地，我怨怼自己，父亲却从不责言。要知道那时候一分一毛都挣得不易。到了水果市场，我的梨子像是受了歧视，总不如父亲的梨子保持着水灵的样子。最令人气愤的是小商贩们夙云，用尽各种理由挑剔、压价......
那时，我看着无法选择的父亲，觉得他很可怜，忙了大半年的心血，被他们一个早晨掠去了大半。虽是如此，憨朴的父亲还是知足地微笑着，心中好像又在憧憬下一个丰收的季节。
没了负担回家的路上是最轻松的，我的不满都被父亲的愉悦化解了。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，明辨了方向，迎着金色的晨曦，心里哼唱着自谱的歌谣，跟随父亲快乐骑行。
“树欲静而风不止，子欲养而亲不待。”此时窗外的滂沱大雨依然在恣意地倾泻着，而父亲却已驾鹤西游，再也不会和我一路骑行了。
（本文图片来自网络）
作者简介
云舒，从医二十多年，朱青阳现为公务员，爱好文学和写作，烟台散文学会会员犹大福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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